同样的,第一共和银行也投资政府债券,这笔投资的价值大缩水。根据银行年报,持有到期的投资组合未实现亏损去年底激增到48亿美元,是一年前5300万美元几十倍。到了今年3月,分析师预料亏损额介于94亿至135亿美元。
这个策略意味,在这家银行的个人存款额度高于平均水平,超过美国存款保险所担保的25万美元。
银行危机暴发以来,有人问,新加坡的银行有这些问题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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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靠存款保障额度来保护存户,是个糟糕的想法,远不如确保银行本身的风险管控来得有效。
这时候或许可以庆幸,我们常抱怨本地银行的一些“吝啬”做法,反而让它们更加安全。比如,本地银行总是很快降低存款利率,利率走高时却不那么积极调高存款利率。申请房屋贷款或再融资时,银行似乎总是“赢家”,不论什么样的贷款,少则一年,多则三年后,都会与市场利率挂钩,利率走势风险都让贷款人承担。企业则会抱怨,银行“晴天借伞,雨天收伞”,没有抵押资产难以申请贷款。
除了政府债券价值大跌,中小型美国银行的另一大隐患是提供给商业房地产的贷款。疫情后办公楼的租用率没法恢复到疫情前,导致商业地产的价值大跌。在旧金山加利福尼亚街的一栋22层楼办公楼,2019年时候价值3亿美元,如今预计只能以“跳楼价”6000万美元脱售。商业地产的高空置率和价值大跌,可能会让银行的坏债增加,进一步加剧问题。
不过,美国银行的存款水平若是下滑,为了保持良好的贷款对存款比率,银行势必会收紧放贷,加剧经济放缓的压力。美国经济的放缓甚至衰退对全球、对新加坡都不是好消息。
又一家银行——第一共和银行(First Republic Bank)在银行危机中倒下。它截至4月13日的资产2290亿美元(3042亿新元),是美国史上倒下的第二大规模银行,仅次于全球金融危机中倒下的华盛顿互惠 (Washington Mutual)(资产为3070亿美元)。
说到底,银行的贷款资金来自存款,银行承担更高风险,存户也面对更大风险。
5月的第一周,迎接我们的依旧是一些不太乐观的消息。
市场利率走高时,存户会把资金转移到更高利率的户头,银行若不调高存款利率,存款就会外流,但同时若不能调高贷款利率,银行借贷业务的盈利率就会进一步受压,甚至出现亏损。
过去十几年来市场习惯超低利率,期间美联储的几次加息动作都没维持多久,因各种市场冲击而暂停,甚至降息。
第一共和银行挣扎一个多月倒下后,另一家美国区域银行PacWest随之陷入困境,股价单日内大跌50%,已开始探讨多种选项,包括股权销售和资本注资。另几家美国区域银行Western Alliance、Zions Bancorp和Comerica股价也出现不同幅度的下跌。
银行危机也引发了另一个讨论,本地的存款保障额度是否要提高?
在硅谷银行倒闭之后,才发现到原来美国的存款担保额度25万美元比新加坡的7万5000元高出许多。我国的存款保险覆盖顶限在2019年从5万元,提高至7万5000元。
最近在市场聚焦下的PacWest,与硅谷银行情况相似,包括和科技界的密切关系、大量存款不受担保、以及证券组合蒙受账面亏损。这家银行上月说,第一季有超过50亿美元存款外流,但自从3月来已经扭转这个势头,获得了超过10亿美元资金流入。这家银行的规模也比硅谷银行和第一共和银行小得多。
这一点和硅谷银行很相似,也是存款额高于存款保险的担保额,更容易受到挤兑(bank run)。
在低利率环境,银行最主要的存款借贷业务的盈利率被压低,市场利率越低,银行赚取利差的空间越小。
正如一些观察人士所指出,3月份硅谷银行(Silicon Valley Bank)和标志银行(Signature Bank)倒下、瑞士信贷(Credit Suisse)要被瑞士银行集团(UBS)收购后,市场在寻求银行下的下一个薄弱环节,德意志银行(Deutsche Bank)一度短暂成为目标。
第一共和银行就是通过吸引人的房贷和贷款利率,吸引高净值客户。例如杂货配送公司Instacart创办人梅塔 (Apoorva Mehta)、投资者和特殊目的收购公司(SPAC)的发起人帕里哈皮蒂亚(Chamath Palihapitiya)等,都是它的客户。
这是“羊毛出在羊身上”的问题,和保险一样,要更高的保障额度,就得支付更昂贵的保费。存款保障额度若要更高,金融机构势必承担更高成本,这成本最终会在更高贷款利率或更低存款利率中体现出来。
存款本质期限短,定期存款大多在一年期左右,储蓄户头的资金流动性更高。另一方面,贷款的期限一般比较长,房贷至少都在10年以上,可长达30年。
从目前看来,这些美国区域银行和新加坡关系都不大,大家或许在这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些银行,对本地银行的影响也非常有限。
另一方面,美国联邦储备局宣布去年3月以来的第10次加息,把利率调高到16年来的最高水平,进一步让人相信,美国的银行危机还没到尾声。